间歇性挖坑,习惯性爬墙
不要问我到底混哪个圈的我也不知道

【全职】一个绍兴AU脑洞

如题,只是脑洞,连标题都没想好,并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写说不定就不写了

是宋高宗的那个年号绍兴,不是出产黄酒、茴香豆和周树人(?)的那个绍兴

预定cp叶橙张楚肖戴,不过估计也不会有多少cp戏份就是了

黄少天那段参考了《武林旧事》相关记载



【叶修】

 

邱非不发一言,单膝跪地,将那件物什扯去外面缠缚的布条,双手奉上。其余人这才看清,原来他从进门时就一直背在身后的那件细长包裹,是一柄色作乌沉的长矛。

利器现于眼前,叶修那副懒洋洋的外壳终于被打破了一丝裂隙,他站起身,向前迈了一步,带着某种沧海桑田般的情绪,喃喃低语:

“……却邪。”

他看着却邪,也看着邱非,恍惚间,仿佛又看见了当年蔡州城下的那个孤儿。当初那个孩子现在已经几乎和他一样高了,昔日稚气未脱的五官也已现出锋利的轮廓,若是猝然重逢,连他亦不敢贸然相认。但少年那坚定的眼神仍一如往昔,正如那么多年过去,时间虽然改变了许多东西,却仍有些什么坚守着最初的模样。

他不太清楚邱非是如何找到的却邪,也不太愿意去猜他携却邪前来的用意,但是与陪伴自己出生入死十余年的兵器重逢,这一事实,已经足以让他胸口从未真正冷却的热血重新沸腾起来。

于是他缓缓伸出手去,指尖触到矛身的一刹,眼神倏然一凛。

也许他确实已经不复年轻了,髀肉复生,鬓有二毛,连举止与神情中都透出被时光摧折后留下的懒怠与疲惫。但是当他再度握紧那柄沉重的战矛,只是随随便便地一指,却分明就有一种凛然锋锐的气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,明白无误地向在场的每一个人昭示:这仍是当年那个乱军之中夺上将首级的骁勇斗神。

 

 

 

【王杰希】

 

方士谦看起来几乎是在磨牙了:“不要告诉我你真的打算在这个园子里窝一辈子。你要是真有这个闲心,当初就该上书求退,而不是掺和进岳——”

“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,”王杰希仍然是那幅波澜不惊的样子,打断了他的话,“你也不能说我现在在做的事情是没有意义的。”

“比如钻故纸堆?”

“比如栽培后进。”

方士谦回想起进门时撞见的那几个少年,一时没了言语,半晌方道:“我还以为你取这个堂号,是取‘野火烧不尽,春风吹又生’的意思。”

“作此意解亦无不可,但是并不一定要着落在我身上,”王杰希淡淡道,“更何况你很清楚,我是因那件案子而落职。此案一日不平反,我便一日无再起的可能。”

所以你到底图什么呢?方士谦想,若不是本朝祖训不得杀士大夫,恐怕眼前的王杰希也早就成了大理寺狱中的一缕冤魂。然而即便如此,到了最后,他也没有能改变什么。现在不要说平反了,根本就没有人敢提这件事。

他看着王杰希。窗外帘栊高卷,日光照进斗室,映得王杰希的眉目一片淡漠。有风穿过庭户,带来一室清通秋气,书卷金石在侧,素琴横于案头,是个闲云野鹤的模样。如果只看这副模样,谁想得到此人曾经一封奏疏直谏,触怒天颜?

“如此结局,值得吗?”你若此时还在大理寺,或许这些年间直断刑讼、平反冤案,多少也算实现当初的理想,这是方士谦没有说出来的话。

“用舍由时,行藏在我。”王杰希振一振衣袖,平静一笑,“人生于世,为所当为,如是而已。”

 

 

 

【黄少天】

 

除临安尹例行校阅水军之外,尚有数百名熟识水性的青壮男子入水击浪。他们披散头发,赤裸上身,在汹涌波涛间载沉载浮,翻泳为戏。每人手中都擎着一面大彩旗,风浪相击中,技艺高超者甚至可保证手中旗帜不会被水沾湿。身形出没于波峰浪谷之际,旗帜仍如在平地上一般迎风招展飞扬。

观潮的人群中忽然有人惊呼出声:“快看,那是什么?”

数百争渡的健儿中,有一人在贴近了水军舰船时,忽然扔了手中彩旗,从旗杆中抽出了一段光芒,纵身一跃,竟是牵住船舷边垂下的缆绳,向着甲板上攀去!

因视角所限,船上官兵甚至未能在第一时间察觉有人冲自己来了。围观者眼中,也只以为这是今年泅水争先的新花样,感叹一句艺高人胆大而已。那人速度极快,不过几个交睫的瞬间,已然接近船舷。观者等着看他接下来的花样,但船上官兵若是到了此时还觉察不出情况有异,便真的是枉称精良了。尤其是那人手中所持,哪是什么光芒,水汽蒙蒙中,日光所映,分明是一柄绝世的利剑!

船上兵卒不待下令,当即拥上去试图斩断缆绳,但那人的动作更快一步,他以一种近乎妖异的身法,飞身掠上甲板,几个腾挪之间,已从士兵的包围圈中脱出。剑光所指,赫然是船上品阶最高的指挥。

在观潮的百姓惊慌失措的叫喊声中,那人已然逼到近前。一时间,金铁交鸣、惊雷潮响仿佛都安静了下来,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,看着他如入无人之境般,出手便是划分生死——

那一剑!

 

 

 

【喻文州】

 

“惠州亦有西湖。”

喻文州道出这句话的时候,正有一阵清风从湖面上吹拂而来。时当秋节,湖面澄净如镜,映出高远晴空;苏堤垂柳尚未尽转焜黄,仍透出葱茏绿意,远望便恰似斜抛于美人妆镜上的一枚碧玉簪。

风携来芰荷的香气,扰动他的发丝与衣袖,再衬上身后的湖山胜景,这副安然闲坐的模样,倒像是个优游的寻常士子。方世镜虽不解他为何忽然把话题从黄少天转到了西湖,但也只能听他说下去。

“绍圣初,苏文忠公谪居惠州,惠之西湖,便是经苏公题咏而得名。”喻文州缓缓道来,“苏公在惠州,连首带尾,尚不足三载。然其文德教化,泽被一方,功在千秋万代。惠人感念,为之立祠,岁岁祭祀不辍。”

方世镜蹙眉不语。他虽不曾到惠州,但本朝先贤故事,总是听过一二,只不知喻文州此时提起是何意。只听他继续道:“苏公谪惠时,家父尝从之求学。文州生也晚,不得亲聆謦欬,常引以为憾恨,是故庭训之际,家父亦常以公之行状故实教我兄弟。”

方世镜便问:“如何教法?”

“居高位当大节不移,处卑位当守志自省――如是种种,不一而足,”喻文州平和地说,“但文州今日要说的,是常思他人之助,承恩当报,承情当还。惠人之所以立祠,亦是如此。”

“道理是这个道理,但与你今日来意何干?”方世镜道,“莫非你要说,你喻四欠了他黄少天的恩情?”

喻文州颔首道:“方公明鉴。数年前家慈急症近危,药方中有一味遍寻不得,是少天携剑亲入深山寻得此药,家慈才得以转危为安。先头大话想必公已听得耳朵起茧,便不赘叙,但即便没有先前所述情由,一则此恩不能不报,二则魏丈临别以此子属我,于情于理,文州皆不能弃之不顾。”

方世镜听到此处,便知绝无可能劝他回转心意,不免叹息道:“四郎信近于义,令人钦佩,但你可知道,他此次所涉之事干系重大,以我的品阶,绝难做手其中。”

喻文州摇头道:“不须做手,只求稍行便宜。其余诸事,文州自有考量。”

 

 

 

【张新杰】

 

张新杰有点晕。

他还未能从猝不及防的重逢中反应过来,楚云秀已经直接把他扔给了其他人招呼。为他引路的女子作俗家打扮,身着杏黄褙子,头发绾作妇人髻样,显然并非女冠。

他不信观中无人司知客之职,正因如此,疑惑接二连三地涌了上来:楚云秀为何会成为这临安烟雨观的观主?莫非她当年根本没有回吴县老家?这黄衣女子若是在观中斋戒修身的俗家信众,断无受观主差遣之理,也不该私下与外男独处。但观其装扮,又不像是观中人手。云秀这样安排,是有意为之?如果真是有意,那么意图何在?

他还没想出个头绪,黄衣女子已经将他带到了观中供访客休憩的厢房,取出茶具,亲为点茶奉客。张新杰拿不准她的身份,只能拣着绝不至于出错的称呼,“有劳娘子。”

“张官人客气,”女子温声应答,使用的同样是俗家称呼,“敝地粗陋,招待不周之处,祈请见谅。”

她一边说着话,一边有条不紊地操作着点茶的一道道流程。她持着茶筅击拂茶汤的手极稳,不曾有一点茶汤溅出,也不闻茶筅与杯盏有相击之声。

张新杰不动声色地看着她的手。她的掌心指腹皆有厚茧。那不是寻常妇人劳作会留下的茧子,张新杰从军多年,一眼便能认出,这是武人的刀茧。

这是什么情况?烟雨观中有武人,还是个女子!

诚然,在楚云秀的地盘上说这个可能有点不大合适,毕竟她自己就是一个骑得马开得弓的异数。但此事实属罕见,他既然注意到了,就不能不去思考个中缘由。

一盏乳沫洁白的茶汤很快奉至张新杰面前:“请慢用。”

他接过茶盏,虽有心相询,但彼此并不熟识,不好太过直接,只能先旁敲侧击,看能不能问出些信息:“还未请教娘子姓字。”

“妾姓苏,夫家姓叶。”

茶汤奉过,她便开始收拾茶具,准备告退。对这句询问,也只是随口应答,口声简断。果然是已婚么……张新杰心中直犯嘀咕,他仍然想不通楚云秀搞这一出是为了什么,但她违反礼教,让一个有夫之妇出面待客,总得有她的理由吧?

看这女子手上的刀茧与应对间的气度,或许是哪个在京武官家的女眷。张新杰这几年外放为官,对目下京中武职安排并不了解,思索半晌,一时竟想不起来谁家对得上号。

且慢,似乎有一个人是对得上号的,但那人并非……

思及此处,张新杰悚然一惊,当即避席为礼,“新杰冒昧,敢问夫人,尊夫可是故嘉世军统制,昔年岳家军中号为‘斗神’的叶秋?”

女子的手微微一顿,旋即放下茶筅,抬起眼,镇静地直视张新杰:

“正是外子。”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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